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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往事(琉璃)

20.往事(琉璃)

在永远没有光照,暗无天日的深渊深处,有着许多深渊自身所诞生的魔物,它们大多是没有开启灵智,浑浑噩噩,只以杀戮为生,也因此,总是冲击着封印的出口,即使头破血流,魔物们也不知疼痛的前仆后继。

深渊之主,便是每过很长一段时间诞生的具有灵智的强大魔物,谁也说不准具体多久会出现一个,但每次出现,必定能够带领深渊的魔物攻破封印,走上那个生机勃勃的世界,肆意妄为,意图灭世。

但深渊之中也并非只有魔物,也不是全都以见血为乐,偶尔有着喜好平稳的灵智魔物,这便是魔族的起源,他们并非在大陆上生活的种族,只是偶然之间闯破封印来到大陆之上,然后隐居下来。

大陆之上不同深渊之内,有着温暖的气候,舒适的微风,明亮的光照,美味的食物,每一位上来的魔族都不愿再回那个除了杀戮什么都没有的深渊,想着一辈子定居大陆。

同为深渊出身的同类,自然十分熟悉各自的气息,不过能够在大陆上生存下来的多半是以和为主,所以他们便自建为族,称之魔族。

那时大陆还以龙族为主,其余各族皆为奴隶,不过抗击深渊的使命也自然全部落在龙族头上,魔族悄悄的生活着,直到龙族的灭族之战。

当时龙族处于灭族全亡的危机之中,而魔族早已把自己当做了大陆的一份子,于是将魔力的使用方法传授给了各族,带领各族先是推翻了龙族为天的统治,然后一起击退了极为强大的深渊魔物和深渊主。

龙族顶尖两族,深渊炎龙和冰霜巨龙,几乎死绝之后,龙族势微,于是各族百花齐放,各自成国发展起来,在不依靠龙族,同时魔族也被发现其真身是各类深渊魔物,被大陆各族所惧怕起来。

虽说是传业授道的恩族,但是在得知后的百年间,各族再也无法容忍魔族的存在,他们害怕魔族私自解开封印放出深渊魔物,于是组建联军准备灭杀魔族。

魔族人数一直不过万数,虽全员可战,不过总归是不敌联军人数之多,于是自愿重回深渊之中,但联军也不敢放过知悉大陆知识秘密的魔族离去,于是表面同意,却在封印入口处大肆杀戮魔族,最终只有数百魔族得以生还回归故乡。

而各族的记载之上,魔族是因生育能力低下才导致灭族。

回到深渊的数百魔族,只能在深渊之内重找一生存之地,由于已在大陆上生活多年,有着许多幼崽,那些是还未有化为人形的能力不过灵智以开战力微乎及微的幼崽。

而在众多幼崽之中,琉璃便是其中一只。

它与进入深渊的初代人族勇者相遇,被其庇佑了十数年,同时与勇者做下约定,要与后代每一个进入深渊的勇者并肩作战,直至有朝一日能够彻底灭绝深渊的根源,初代勇者只凭一眼就已知晓,自己是不能够彻底消灭深渊的。

他也是无数代勇者中唯一一位没有返回原本世界的,在异世界生活了十几年,穷极一生呆在深渊深处,与深渊魔物拼杀,最后也战死其中。

“他从没说过自己的名字,就连大陆之上对于他的记载也只称呼他为光明战士。”

“那与我何干,我不是勇者。”

“没错,你手中的剑也不是人族圣剑,不过你确实是来履行勇者的义务,既然如此,那么我便会协助你。”

“可笑,你一魔族,被大陆各族驱逐,又为何要帮助我们,难道心中就没有怨恨吗?”

王惊羽冷笑,看着眼前这个化为人形的魔族在他的面前说三道四,一上来就直接长篇大论的说了一大堆。

“若说不恨,自然是假,但是我明白,如果深渊不除,魔族也无法继续生存,我要站在族长的位置上考虑。”

眼前这个被称为月蚀的魔族,以人形女子的形态,挡在他面前无悲无喜的述说着。

“我若不要你协助,你能奈我何?”

“历代勇者皆由我引路去往深渊宫殿,若你时间充沛,那便自行离去,我也不会阻拦,深渊如此之大,你要花上多久才能找到。”

王惊羽听到此处,眉头一皱,表情十分的不爽。

“那你,还有点用处,来协助我,赶时间。”

“那便要定下契约,首先,我魔族需要你许诺你在深渊之时,必须护住我同族,保我们营地周全……”

“可以。”

“我们需要大陆上提供我们大量的物质,具体有……”

王惊羽伸出手阻止它说下去,然后从后面叫上来了一个人。

“具体你和暮星谈,我都同意,弄好了就上路。”

……

那便是他与月蚀的初次相遇,在深渊深处被无故搭话。

随后是长达一年多的相处,他们一起经历了深渊各处险地,打败了无数的强敌,最终来到了深渊之主的面前。

打倒深渊主之后,他们就在封印的入口处分离。

“你,也要回到原本的世界吗,为什么除了初代,每一个都要回去。”

王惊羽与着月蚀做着最后的告别,在目送队友们陆续通过“门”返回后,只剩下他一人,月蚀向他搭话。

“回去,想给你留离别的礼物。”

说完便紧盯着月蚀的脸,你想要什么都行,他的脸上似乎表露出这个意思。

“礼物吗,这么多代勇者,你是唯一一个要给我留下礼物的怪人。”

月蚀用手杵着下巴,稍微深思了一会得出了结果。

“那便给我取一个人族的名字吧,初代大人当初忽然战死,我没能从他那里得到名字,这些年来,我也没有给自己取过名字。”

“心如琉璃,在我们那边这个词的意思是心纯粹至清澈美丽,不受尘世间的物欲、名欲、情欲的困扰。心比水还要静,即心静如琉璃,一切只为众生考虑,倒也蛮适合你,那就叫琉璃吧。”

“琉璃吗,我很喜欢。”

她似乎有些开心,不断用手抚摸着自己的头发。

“你还会回来吗?”

从他那里得到名字的琉璃似乎生出来一丝不舍之意,想要挽留他。

听到这个问题,他停下了脚步,有些好笑的转过头来。

“不愧是你,这些日子来,所有的人都在问我留不留下来,倒是你,问我回不回来,有趣。”

“历代勇者我都会这么问,你别想太多了。”

琉璃转过头去用手抚摸着肩上的黑发,发觉王惊羽目不转睛的盯着她后又转过头来。

“嗯额,你倒是给个回答啊。”

“你这家伙,一害羞就摸头发,虽然我并不是有意关注这些,不过你还真是好懂。回不回来吗?也许……不,我不想回答这个问题。”

王惊羽差点脱口而出的真心话硬生生的吞了回去,摇头拒绝了回答。

“倒是你,白活几千年,不知爱恨情仇,有机会的话,上去看看,别老呆在这么黑的地方。”

不知为何,和琉璃在一起,他的话总是要多一些,也许是因为他们二人并不是特别熟悉的朋友,正因为这样,有些对友人说不出来的话,能很轻易的说出来。

“恩,我会的,以后能再见吧。”

琉璃用着肯定语气,毫不怀疑的表情。

“不会了,人族不过百年不足的寿命,你是魔族,数千年也不过一瞬之间,你会忘记我,如果还没忘,只是因为时间还不够长。”

“该走了,因为是最后一次,所以想着至少能好好告个别,谢谢你这一年以来的帮助。”

他一挥手转身走入即将消失的门,在他的身影彻底模糊后,门便也消失了。

“好好告别吗。”

剩下琉璃站在荒凉黑暗的大地独自私语。

……

过了两年,琉璃从历代勇者留下的“后门”从深渊中出来,走上大陆,在那么多年过去后,魔族剩下的族人已经不到百数,且已经没有多少族人想要到大陆之上,年轻的一辈也是各自离开营地独自生存,她这个族长早已名存实亡。

最后她放下了职责,决定游历这个世界。

原本也想要放下与那人再相遇的想法,毕竟如此多代的勇者没有一个再次相遇的,正因为自己找了许多有关勇者召唤的记载来看,所以明白其中的不可能性。

这十几年来,她学会了大陆之上的生活方式,见过了当初和那个人一起讨伐深渊主的同伴们,和一些种族动过手,也杀过不少人,还找到了初代勇者遗留在这个世界上的一些东西和后代。

然后,偶然之间听到那个人回来的消息,虽然脸上毫无表情,但是心中却被某种不知名的高昂情绪所填满,果然,她的坚持是没有错的,她当年做下的决定也是对的。

那么就以新的姿态去见那个人吧。

(从一开始就打算的每一个新人物出现就写一下相遇和离别之时的事情,毕竟这本的人物关系基本都早已确定好了,没有太多发展,主要以调教孩子为主,先是调教古兰|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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